提到古典诗词,咱们最先想到的肯定是它作为中华文化瑰宝的分量那些短短几句,就能把悲欢离合写得入木三分的文字,总能跨越千年打动人心。
可你知道吗?北宋有首诗特别神奇,顺着读是丈夫对妻子的牵肠挂肚,倒过来读竟变成妻子对丈夫的日夜思念,短短八句诗,把夫妻间的相思熬成了双向奔赴的暖汤。
这首被称作千古第一奇诗的作品,就是诗人李禺写的两相思。今天咱们就来聊聊,它到底藏着多少精妙门道,又为何能流传千年仍让人动容。
展开剩余87%先说说古代诗坛里的痴情传统。爱情从来都是文学创作的永恒主题,在古典诗词里更是被写尽了百般模样。
以前咱们总觉得,古代写诗的大多是男性文人,可像李清照这样的女诗人,也用细腻笔触打破了性别壁垒她写的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把夫妻间的隔空牵挂写得让人心疼,在诗坛里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不管是男诗人还是女诗人,他们笔下的爱情,早就不只是个人的小情绪,而是能让后人读着就想起自己故事的共鸣。
就像诗经里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成了男人们表达爱慕的经典句子柳永仕途不顺,却写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把自己的落魄和女子的深情揉在了一起纳兰性德深夜睡不着,想起和妻子卢氏赌书泼茶的日子,写下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末了又叹半床斜月残灯的孤寂,读着就让人鼻子发酸还有苏轼,妻子王弗去世十年后,他在梦里见妻子梳妆,写下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那句十年生死两茫茫,把超越生死的思念写得淋漓尽致这些男诗人的笔下,藏着对爱情最执着的忠诚。
而李清照和丈夫赵明诚的赌书泼茶,更是宋朝婚姻里的一段佳话。
他们每天饭后烹好茶,就指着书架上的书比赛,看谁能准确说出某句典故出自哪本书的哪一页,赢的人就能先喝茶。赵明诚总因为急着回答记错,李清照就举着茶杯大笑,那种既是知己又能相互扶持的日子,成了无数人向往的模样。
就在这样的诗词世界里,北宋诗人李禺虽然没苏轼李清照那么大的名气,却凭着一首两相思惊艳了后世。
李禺当时只是个小官,家里不算富裕,但和妻子赵氏的日子过得特别惬意他在庭院里写诗,赵氏就坐在旁边研墨,偶尔还能凑在一起聊几句诗里的意境,平淡日子里满是烟火气。可偏偏一纸调令,把这份安稳打碎了他要被派到千里之外的楚州管漕运盐粮,这一去,不知要隔多少山多少水。
离别那天,赵氏帮他收拾行囊,把亲手缝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进箱子,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李禺看着妻子,心里堵得慌,想说些安慰的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等我回来。
楚州的日子过得又枯燥又孤独,白天对着堆得像小山似的公文,晚上就一个人守着空屋子。那时候交通不便,家书要辗转一个多月才能到,有时候甚至石沉大海。每次看到同事们和妻儿团聚的场景,李禺就特别想念赵氏,想念家里的孩子。
有一天,他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思念,就想写首诗疏解一下。
第一句枯眼望遥山隔水,用枯眼两个字,把自己望眼欲穿想回家的样子写得特别真切接着想到路途遥远音讯难通,又写下往来曾见几心知大街上那么多人,可没几个能懂他心里的牵挂他本来想借酒消愁,又怕酒后思念更浓,于是有了壶空怕酌一杯酒满心的相思搅得他心神不宁,连合辙押韵的诗都写不出来,就有了笔下难成和韵诗。
再往下写,途路阻人离别久,讯音无雁寄回迟,把两地分隔的无奈全揉进去了连传信的大雁都迟迟不来,这份思念要熬到什么时候啊最后一句孤灯夜守长寥寂,夫忆妻兮父忆儿,他忽然想起,自己想念的不只是妻子,还有家里的孩子,这份牵挂又重了几分。
写完诗,李禺随手放在桌上,当时也没觉得这诗有啥特别。
直到几天后,一个同僚来拜访,偶然看到了这首诗。读到夫忆妻兮父忆儿时,同僚随口倒着念了一句,没想到竟觉得特别通顺。
他好奇地把整首诗倒过来读,读完后眼睛都亮了这诗倒着读,怎么成了妻子思念丈夫的样子?李禺赶紧拿过诗自己倒读,这才发现其中的奇妙原来自己无意间写出来的诗,竟成了回体诗,顺读倒读都通,还能切换思念的视角。
这种回体诗,可是汉语文学里的独一份宝贝。
咱们汉语不像别的语言靠词形变化表意思,全凭语序撑着,像夫忆妻倒过来成妻忆夫,主语和宾语一换,意思就跟着变了而且汉字讲究平仄押韵,李禺诗里的水知迟这些字,不管顺读还是倒读,都能押上平声韵,读着特别顺口再加上汉字多义,单字能有好几种意思,这才让回文有了可能。
就像两相思里,顺读孤灯夜守长寥寂,是丈夫在异乡守着孤灯的孤独倒读寂寥长守夜灯孤,就变成妻子在家守着夜灯的守望,两种思念一下子就呼应起来了。
后来李禺晚年回到家,发现自己这首诗早就被很多人传唱,心里特别欣慰。
和赵氏相见那天,赵氏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她收藏多年的诗稿,上面还有李禺当年写两相思时的修改痕迹。两人捧着诗稿,半天没说话那些年隔着千山万水的思念,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全被这短短八句诗记下来了。
其实两相思最珍贵的,不是它的回文技巧多厉害,而是它用文字搭起了爱情的双向通道。以前咱们读相思诗,总觉得是一个人在单方面牵挂,可这首诗里,丈夫的思念和妻子的牵挂,通过倒读就能相互看见,就像两个人隔着时空在对话。
后世有学者说,诗里把爱情和亲情缠在一起,让这份情感更厚重了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小官写的诗,才能超越时代,成了文学史上的经典。
现在咱们再读两相思,还是能想象出李禺和赵氏分离的场景一个在楚州守着孤灯写思念,一个在家乡抱着诗稿等归人。
李禺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当年为解相思写的诗,会成了千年后仍能打动人心的作品,更没想到,这短短八句,竟把夫妻间的双向奔赴,永远留在了文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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